小草女士是个酷girl(1 / 2)
小草说的下午有事,其实是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男人左手手拎着红色蓝色白色的塑料袋,里面有苹果香蕉,一盒烧鸭,几瓶青岛啤酒和一包芙蓉王。
跟随女人往越来越偏僻的方向走去,城市的喧嚣便离他们越来越遥远。
两人好似走入一片荒芜的平原。
平原上屹立着一排排由红砖砌成的空置的矮房,然而一厝厝红色的房子看上去却是灰扑扑的,好似一群仍旧坚守字战场上年老体弱的士兵。
矮房的墙上用着白色油漆画着大大的“拆”字。
死寂的街上只有几只目光警惕且瘦骨嶙峋的野猫蜷缩在墙角。
它们无声无息地盯着两位闯入者,好似在找时机去撕开人类的皮肉。
这个破落的空间被飞速发展的时代所抛弃。
它隔绝了空气,形成了结界,与外面造筑了两个对立的逆世界。
龙珣在档口睡到后半夜,经常能听见静谧的空气中飘荡着电磁那持续不断的、振动的、微量的声响。
但是在这里,风是静止的,声音是静止的,万物的生命也是静止的。
不属于当地的外物难以进入,除非是像前头领路的小草,有着打开这里的魔法钥匙。
如果把这片氛围诡异的区域看作是身体的一部分,那么深圳就像是年轻力壮却天生跛脚的双性人。
这块寂静岭,是都市残缺的一角。
由远至今的喇叭声突兀地散播在四周。
一间装潢颓败的迪斯科舞厅正处于结业当中。
脱落的海报,残破的墙皮,褪色的涂鸦,显示着上个世纪所遗留下的繁华的痕迹。
所有品相不差的桌椅板凳几乎能摆的都摆在门前贱卖。
每个物品都贴着红色大头笔写下的价格。
就连一支被喝了半瓶的伏特加也都摆出来转让。
喇叭里的男声非常澎湃,非常激荡,还非常昂扬,让人完全想不出声音的主人竟是一个只有一米六的瘦小男人。
走进黑漆漆得只有一盏旋转灯球在舞池亮着的店内,小草豪爽地大声喊道。
“老王头,老王头!我来啦!是小草来啦!”
迪斯科舞厅的老板叫王军,湖南人,今天是他的五十大寿。小草特地来为他庆生。
龙珣被一束从地里冒出的黑影给身体一颤。
以他敏锐的听力与尖刻的视力,却没有察觉老王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在光线暗淡,无人发现这丢脸的一幕。
老王头身材精瘦,穿着黑色皮衣和牛仔裤,抹过发蜡的叁七分,室内乌漆嘛黑的还戴个墨镜。
光是这个时髦的打扮,就能看出他在年轻时有多么风流。
小草兴高采烈地抱住老王头,动作轻快得就像是抱住一捆细长的干柴。
直到老王头感觉双脚离地,整个人都快要被小草给举起来时才不得已截住她的快乐。
小草把人放下,然后将站在身后的男人给拽到身边,大大方方地介绍道。
“老王头,瞧,这就是我男人,叫龙珣。龙马精神的龙,珣是王字旁加个旬。”
小草抓起老王头的左手,并在他的手心一笔一画地写下她男人的名字。
小草写完,还自豪地添了一句。
“怎么样,他的名字也很霸气吧!”
老王头摘下墨镜,不可置信地看看龙珣,又不可置信地看看小草。
他的目光反复在两个年轻人的脸上移动。
最终,他畅快地大笑起来。
老王头的国字脸宛如一张满是折痕的牛皮纸。
夸张的笑容扯动他脸上的每道褶皱。
它们经受不住这番急剧的颤动,于是像档案馆里密封多年的抽屉遽然爆裂开来,从中飞出无数张写满人生经历的黑字白纸。
老王头有目的地大笑,小草无目的地大笑。
龙珣看着两人痴痴傻傻地大笑。
彼此的笑声减弱,小草率先平复气息,握住龙珣的手,说道。
“宝宝,这是老王头。我刚来深圳的时候,就是他帮我租的档口。老王头人很好的。宝宝,快叫人呐。”
龙珣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老王头;老王头也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仰望龙珣。
这只年老的护卫犬几乎可以片面地嗅出这个长相超凡脱俗的男人对小草有害。
一老一少在舞池中间跳着贴身双人舞,而龙珣则坐在不远处的吧台观望这一切。
老王头是这一代出了名的舞王。还是他教会小草跳热情似火的探戈呢。
老王头还是小伙子的时候,就和玩音乐的兄弟们来深圳发展。
那个时候,他们没有选择脚踏实地地干实业,而是在街上卖唱,无知地做着白日梦。
随着宝贵的时间一点点被浪费,他们几个男人连烟钱都凑不出来。
慢慢地,残酷的现实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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